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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:看动作片被抓的下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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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 他也说:“再见。”

    然后,擦肩而过。

    莫冰没有回头,进入了登机口,林安之转身,木然地盯着越走越远的背影,然后,消失不见,他眼睛突然就热了。

    “宁姨。”林安之一动不动地站着。

    宁女士停在他身后,应他:“嗯。”

    他回头,瞳孔里空空荡荡的:“她还回来吗?”

    “会的。”

    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……

    林安之盯着登机口,怔怔出神,不言不语地看了很久。

    他十四岁从孤儿院到莫家,初来时,也是这个样子,眼里没有一点希冀,对整个世界都是绝望与失意。

    “安之,”声音不禁有点哽咽,宁女士只是劝了一句,“以后不要抽那么多烟了,对身体不好。”

    他偷偷来邳城很多次了,每次都会在楼下站一夜,一直抽烟到天亮。

    林安之回头,红着眼,只说: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迟来的道歉,是他欠莫家的。

    宁女士上前,抱了抱他:“别自责,我们都还好。”

    世上最温暖的话,莫过于此:我们都还好。

    所以,你也好好的。

    宁女士离开了。

    机场来来往往的人,走走,停停,只有他,始终站在原地,一步不离。

    秘书丁纯磊看了看时间,上前小心提醒:“林总,飞机要起飞了。”

    他像没有听见。

    “林总。”

    “林总。”

    喊了几声,他都没有反应,看着玻璃窗外越飞越高的飞机,喊着一个人名字。

    江北。

    “温总。”

    温书甯新聘用的秘书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,戴着眼镜,看上去很干练,叫夏梦:“温总,林总人还在邳城,误了飞机,说赶不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邳城。

    那是莫冰的故乡,难怪,恋恋不舍。

    温书甯扶着肚子,坐在候诊室的椅子上,默不作声地沉思。

    夏梦想了想,上前询问:“用不用另外再约产检时间?”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她起身,转身往妇产科走,刚迈出去脚,抬头看见了姜九笙,便又顿住了脚。

    冤家路窄。

    姜九笙迎面走过来,戴着口罩,看了她一眼,心平气和地说:“我建议你换个医院。”顿了顿,她不紧不慢地解释,“看见你太倒胃口。”

    温书甯回以冷笑:“那我就更不能换了。”

    她眼底有明显的傲慢与挑衅。

    姜九笙只扫了她一眼,漫不经心地:“摸摸你的肚子,再好好想想。”

    说完,她先行离开了。

    温书甯脸色彻底铁青,她竟敢威胁她。

    “温总。”夏梦喊了一声,带了请示的意思。

    温书甯站着没动,攥紧的拳头许久才慢慢松开,说:“换个医院。”

    天北是时瑾的地盘,即便她再不愿意,为了腹中的孩子,也不敢任着性子胡来。

    心外科与住院部连了一条走廊,姜九笙把口罩往上拉了拉,靠着墙边朝走廊走,拐角最里的病房里,闹出了很大动静。

    “咣。”

    杯子摔出了门口,四分五裂。

    姜九笙停下了脚。

    病房里,女人愤怒地大喊:“你出去!”

    门口是一位老妇人,有些驼背,两鬓斑白,脸上布满了老人斑。

    “小乔。”老妇人喊了一声,带着轻微的抽泣。

    一个枕头从病房里砸出来,陈易桥极度不耐烦:“我不想见到你,也没有你们这种为了钱连亲生骨肉都能抛弃的父母。”

    她恨极了。

    她亲眼见过少年的时瑾轻飘飘地把支票扔到地上,亲眼见过戴着手铐的哥哥哭着喊冤枉,亲眼见过那年在医院里少年抱着女孩,轻声地哄:没事了,没事了……

    那个女孩,患了良性肿瘤,她叫姜九笙。

    那年,她的父亲也是肿瘤,时瑾的那张支票,成了她父亲的救命钱,而她的哥哥呢,被父母放弃,连二审都没有,被判了无期徒刑,一辈子都赔在监狱里。

    这样的父母,她怎么能原谅。

    老妇人扶着墙抹泪,低声抽噎:“小乔,妈妈也没有办法,如果是不收他的钱,你爸爸的病——”

    陈易桥忍无可忍,大吼:“滚啊!”

    她是恨时瑾,可她更恨这样的父母,连犹豫都不曾,就卖掉了亲生骨肉,她死都不会忘记,她父亲卧病在床时说过的话:你哥哥他就是个小偷,不是什么好玩意,有人愿意花钱买他的一辈子,那是他走运,就他那样的人……

    就他那样的人……

    就是有这样的父母,才生出那样的人,人怎么就从来不会反省自己,而是找千千万万个理由,把所有的罪过推给别人,甚至于最亲的人。

    是啊,她自己也是这样卑鄙的人,一个愿打一个愿挨,一个有钱一个缺钱,就像一场交易,她还是将所有不能发泄在父母身上的仇恨,全部回敬给了时瑾。

    “滚啊!”陈易桥歇斯底里地喊。

    老人回首,看了许久,才佝偻着身子离开病房。

    “姜小姐。”

    肖逸又喊了一声:“姜小姐。”

    姜九笙回神。

    肖逸查房路过住院部,这才见姜九笙在此,他告知:“时医生下手术了,这会儿在办公室呢。”

    姜九笙颔首:“嗯,谢谢。”

    她径直走过走廊,去了心外科的办公室,门正关着,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,她走过去敲了敲门。

    时瑾的声音响起:“进来。”

    姜九笙推开门进去。

    时瑾有点错愕,眼里浮出淡淡的愉悦,从座位上起身:“你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“今天没有拍摄,录音结束得早。”姜九笙把口罩取下,问时瑾,“你还有手术吗?”

    他摇头,拉着她坐下,去给她倒了一杯温水:“下班前我还要去查一下病房,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时瑾拿了听诊器与手电筒出了办公室。

    姜九笙坐了一会儿,有点心神不宁,一杯水很快见了底,杯子放下,她看见了桌上的记录表,是时瑾落下的。

    她取了口罩戴上,拿了记录表追上去,刚走出连接住院部与心外科的走廊时,远远便看见了时瑾。

    他身边还站着被陈易桥赶出病房的那位老妇,因为有些驼背,又极力低头压着身子,矮了一大截,神色战战兢兢:“时、时先生。”

    姜九笙走近,能听见时瑾的声音,冷若冰霜。

    “谁让你来的?”语气防备,带了很强的压迫与冷漠。

    老妇颤颤巍巍地回:“没、没有谁,我女儿病了,在这住、住院。”

    “立刻离开这里。”语气不容置疑,时瑾压低了声音,“不要再来江北。”

    嗓音没有一点平素的温和,凛冽又乖张,是警告的口吻。

    原来陈易桥的话都是真的,陈杰是冤枉的,时瑾给了她家里一笔封口费,去牢里当了替罪羔羊。

    那么,替的是谁的罪呢?

    姜九笙往回走,心神恍惚。

    “姜小姐。”

    是肖逸,迎面走过来,姜九笙点了点头,把记录表给了他:“能帮我给时瑾吗?他忘了拿。”

    肖逸笑着接过去:“可以的,我正好也要过去查病房。”

    回御景银湾的路上,她一路都无话,耷拉着眼皮,精神恍然。

    “笙笙。”

    时瑾喊了她一声,她魂不守舍,没有听到。

    红绿灯路口,车停下来。

    时瑾凑过去:“笙笙。”

    姜九笙倏地抬头:“嗯?”

    时瑾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她眯了眯眼,窝在副驾驶里,神色恹恹,无精打采地说:“有点困了,我眯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睡会儿。”

    时瑾拿了车里的毛毯,盖在她腿上,将车窗摇上,隔绝了窗外的车水马龙,车开得很慢,平平稳稳,她闭上眼睛,渐渐昏昏欲睡。

    混混沌沌的,不知是梦是醒,眼前有厚厚的浓雾,拨不开,光影昏昏沉沉的破开雾霭,将眼前的画面照亮。

    是一个花房,藤蔓爬满了玻璃墙面,花架上整齐摆放了许多瓦盆,红的黄的花儿开得正艳。

    地上有一滩血,是触目惊心的红。

    少女背着身,瘦弱的肩膀轻微在颤,她似乎想回头,身后,少年哄她:“笙笙乖。”

    “别转头。”

    “别看。”

    少年嗓音清润,带着安抚:“笙笙,别看。”

    她便不敢转身了,身体僵直,手紧紧攥着,抖得厉害:“时瑾,他死了吗?”

    他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像被抽去力气,她身体摇摇晃晃了两下,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。

    “时瑾。”

    “时瑾,我怕。”

    她无力地蹲下身体,低头看见一地的血……

    姜九笙募地睁开眼:“时瑾!”

    ------题外话------

    笙笙是被催眠了,所以她做的梦都是片段,不完整又模糊的,梦醒可能又不记得了,记忆催眠的话,要彻底想起来,需要一个触发性的暗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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